第(2/3)页 “彩!” “善!” 众人齐呼。 “圣人无常心,以百姓心为心? 此为出自老子的道德经。 夏昊博古通今,乃通灵之人啊!” 周青臣激动道,“此为儒家‘民为重、社稷次之、君为轻’的思想完全一致。 只要心系黔首百姓,便不会有太大的偏离。” …… “没有调查,便没有发言权!还未赴任,我只能谈谈治郡理论!” 众人眼神又是一亮。 “没有调查,便没有发言权,是极!” 冯去疾急切道,“如此,就先谈谈治郡理论!” 夏昊起身来回踱步间,清越铿锵的声音在殿中荡开。 “在打天下阶段,社稷为重,君次之,民为轻; 而治国阶段却恰恰相反……‘民为重、社稷次之、君为轻’。 君子如舟,百姓如水。 水能载舟,亦能覆舟!” “彩……” 众人赫然一震。 “君子如舟,百姓如水。水能载舟,亦能覆舟。大道至理啊!” 只有嬴政极其郁闷,合着,按你的说法,我岂不成老幺了? …… “首先,柔化苛政秦法 赋税、徭役、苛政,是百姓头顶的三座大山。 无论选择何种政治主张,切不可偏离‘以人为本’这个根基!” 商鞅出台最初的秦法至时下已有近两百年。 秦法基于战国的“求变图存”精神而生,是典型的战时法治,而不是常态法治。 当初,奖励耕战,军功进爵让所有秦地百姓都有晋升的希望,整个秦国如雨后的春笋,生机勃勃。 王子犯法,与庶民同罪。 公平、公正、透明。 尽管严苛,却因为晋爵的愿望而淡化,甚至将整个秦国凝成铁板一块。 而,治世阶段,军功无望,而科举制度又开了另外一个闸门。 同时,秦法之苛酷,动辄削鼻、断臂,要么连坐腰斩,简直是祸从天降,无妄之灾啊! 十家编为一组,互相勉励生产和监督行动,一家犯法,其他九家有检举的义务,不检举者腰斩。 而检举,跟杀敌的功勋一样,重赏;藏匿犯人,跟藏匿敌人一样,重罚。 “苛政,人人自危,人人猜忌,需适度改良,优化,柔化!” 夏昊金石玉律的声音却陡然一变,杀气腾腾,“然,打击贪污腐败,以权谋私…… 对待豪强恶霸,黑恶势力,如同秋风扫落叶,残酷无情,毫不手软。 要么抓来修长城,终生至死干苦力…… 要么游街示众,千刀万剐,正本清源!” “彩!” “刚柔并济!” “恩威并施!” “此子,至情至性,又嫉恶如仇!” “此子,霹雳手段,菩萨心肠啊!” …… “其次,黔首土地私有! 夏昊继续道,“让耕者有其田!正所谓有恒产者有恒心,无恒产者无恒心。 每一亭,建一个农家支持中心,统一调拨水利,指导耕种,修理农耕,调拨耕牛! 此措施的关键,在于不得私下转卖土地。 只要发现,买卖同罪。 如果,黔首因懒惰而将土地荒废,便抓来修长城。” “夏昊公子直接把握了问题的关键!” 冯去疾打断夏昊的话,一脸愤怒,“公子或许不知,朝廷早已推出‘使黔首自实田’…… 但,中原百姓多有失田,这也是你治理泗水郡的一大难点。 “失田?” 一直安静聆听的嬴政显然很是惊讶,“不是一夫百田吗?失田从何说起?” “陛下,失田事不违法度,故很少为人瞩目。” 冯去疾一脸无奈,说得却很是平稳,“自商君变法以来,民田得以自由买卖。 依据秦法,买卖田地不违法度。 是故,近年来山东世族与富商大贾借饥荒、迁徙、漕渠工程等种种机会,大肆购买黔首耕田。 举个例子,泗水郡隔壁的陈郡阳城,有民户陈胜者,遭张氏公子张良刺客威逼,卖尽全数田产二百余亩。 父母家人不堪贫困而死,陈胜则为人佣耕而无力成婚立家,实同鳏夫,辄生为盗之心! 民之田产,遂不断流入权贵富豪。 黔首尽失田产之后,则沦为世族佣耕之家,几与当年奴隶无异。 就盘整华夏而言,失田之祸在于导致民穷民变,不合大局。 然,就治国政道而言,买卖田地却合于法度。 有此乖谬,民户失田很难处置,却又不能不处置。” …… “陈胜?” 而夏昊听到这个名字,克制住狂跳的心,却不由自主身形一震。 “就是这货,不过一个瓮做窗户、草绳做户枢的贫家子弟,一个田地私卖了的无业盲流。 蹑足行伍之间,而倔起阡陌之中,率疲弊之卒,将数百之众,转而攻秦。 斩木为兵,揭竿为旗,天下云集响应,百姓背着粮食跟从。 就这样一群乌合之众,都能以摧枯拉朽之势横扫大秦…… 当然,也印证了大秦表面的强大,实则建立在沙滩上的大厦,一触即溃。 反正,泗水郡与陈郡距离很近,去会会他! 是让他去长城做苦力呢?还是留在身边当个打手? 他无边的精力应该对付楚地的世勋豪族啊!” …… “夏昊公子,泗水郡半数耕者无其田,你以为此困局何解?” 见夏昊陷入沉思,冯去疾问道。 “黔首,患寡不患均! 六国贵勋余孽,贻害无穷。 他们喝着黔首的血壮大着自己,长年累月,却形成了作乱对抗朝廷的力量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