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良辰吉时早已过去,新郎官和新娘却始终未曾露面,宾客们交头接耳,议论纷纷,大殿内渐渐喧嚣了起来。
“什么情况?喜帖上不是写着戌时么?”
“果然应该是戌时么?我还以为是自己记错了呢。”
“都快亥时了,怎么一点要开始的迹象都没有?”
“该不会是出事了吧?”
“在自家办事,宾客也都是亲戚和附属家族的人,能出什么事?”
“会不会就是因为没有外人,所以才办得草率了些?”
“怎么可能?就算是旁系子弟成亲,也不可能错过时辰,何况是二少爷?”
“话说,你们不觉得这桩婚事有些古怪么?”
“怎么说?”
“在此之前,从未听说过二少爷看上哪位姑娘,怎么突然就要成婚了?”
“被你这么一说,还真有些蹊跷咧。”
“蹊跷啥?婚姻大事,喜帖都发了,客人都来了,难道还能反悔不成?”
“那你说为啥新郎官和新娘还不出现?难不成是出事了?”
“那可是寒梧少爷,整个农家有谁敢惹?能出什么事?”
“倒也未必,要说谁敢招惹二少爷......”
说话之人顿了一顿,眼睛有意无意瞥向了主桌上的农家大少农虚谷。
农虚谷和农寒梧之间的勾心斗角,在整个农家显然已经算不得什么秘密。
“二弟这是怎么回事?”
将四周众人的话语听在耳中,农虚谷面不改色的端起茶杯,放在唇边轻轻嘬了一口,慢条斯理道,“成亲这样的大喜日子,竟然姗姗来迟,岂不惹人耻笑?”
坐在对面的农藏锋半眯着眼睛,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,对他阴阳怪气的话语恍若未闻。
“父亲。”
农虚谷接着又道,“都快亥时了,就这么让大家干等着也不是办法,要不我进去看看吧?”
“寒梧这小子,从小就不守规矩。”
农藏锋叹了口气,摇了摇头道,“当真令人头疼。”
他说着抱怨的话,语气之中却难掩对这个二儿子的宠溺之情,听得农虚谷眉头微蹙,心情老大不爽。
“父亲说的是,二弟从小就是这么个脾气。”
眼见农藏锋含糊其辞,他迟疑片刻,终于还是打消了前去一探究竟的念头,再次低头自顾自品起茶来,“我这做哥哥的就是想要关心弟弟,多半也会遭到误解,反倒要惹他不快。”
农藏锋微微一笑,并不回答,父子分坐主桌两侧,相对饮茶,缄默不语。
这两位大佬不开口,旁边的女眷们也不敢随意攀谈,这一桌登时冷清了下来,与四周的热闹喧嚣形成了鲜明的反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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