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桂哥儿在一边听他们说话,还点了蚊香。
黄阳县就是这样,无论是冬天还是夏天,都有惹人厌烦的蚊子。
孙山和德哥儿说着说着不由说起了杨清北,回忆起童年的时光。
德哥儿不知道杨清北是被人活活打死,只知道得了一场疾病,还来不及见最后一面就埋入杨家村后山的黄土了。
孙山脸色非常平静地说:“德哥儿,你在县学,帮我打听一下县令唐大人和他小舅子的事,比如他喜欢吃什么,有什么爱好,来了我们县做了什么事。反正只要关于他们的事,你都帮我记下,告诉我。注意小心打听,不要被人觉得你是故意打听的。”
说到县令,德哥儿就有话说了:“山子,我们县学不少人对县令唐大人可有意见了,觉得他没有魏大人好。”
随后又问:“山子,为什么要打听唐大人和他的小舅子?”
打探唐大人还能理解,毕竟一县之官,孙山又是举人老爷,肯定要了解一个县的父母官是怎样的。
奇怪的是打探县令的小舅子,莫非山子想投其所好,通过小舅子结识唐县令?
孙山直接下命令:“不要问那么多,帮我打听就是。跟县学的夫子,学子旁敲侧击地打听,总之不要被别人知道你是故意打听的。”
德哥儿不知道孙山为什么这么做,但还是点头说答应:“山子,我明白了。你这么做总有目的的,我不能知道就不能知道吧。”
孙山又问:“县学里的人对唐大人有什么意见,你说来听听?”
德哥儿滔滔不绝地讲述县学里的学子也好,夫子也好,甚至教谕也好,都对唐大人有意见。
因为唐大人把属于县学的一分部收入给贪进袋子里。
黄阳县穷,魏大人就通过开垦荒地,出租田地,获取一定的租子。
部分租子给衙门,部分给县学,部分还用于救灾之类的。
唐县令来了之后,把属于衙门的土地私有化,卖了出去。
结果无论是衙门还是县学的补助都减少。
一减少,县学自然有意见。
但唐县令聪明啊,减少是减少,刚好减少到够县学开支,能维持县学的运营,而不是杀鸡取卵的那种。
弄得大家吃了黄连有苦难说,把哑巴亏吃下。
孙山听到这里,大致明白这个唐县令的行事作风了。
这个唐县令对任何事任何人都懂得“拿捏尺寸”。
收农税,收商税等等,都收得“适可而止”,没有把人逼上梁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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