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元尚乙这一摔,再没醒来。 就连端太后,身子也是一日不如一日。 冯蕴去长信殿看过她两回,精神比那日更为不济,好像神志都散了,呆呆看着冯蕴进来,半晌没有反应。 “太后可有清醒的时候?”她问。 宫女躬着身子,道:“殿下昏睡时多,偶尔醒转,只叫陛下乳名,旁的话,都说不出来……” 冯蕴叹息一声。 “好生汤药侍候吧。” 两个宫女齐齐福身。 “喏。” 冯蕴看过去。 长信殿侍候的宫人,已经换了一批。 昔日端太后身边的旧人,包括林女史,一个都没有了。 冯蕴走出长信宫,看着宫闱红墙,坐上肩辇,在二月的春风里,穿过长长的甬道。 风很大,她觉得身子一片寒凉。 这深宫,属实不是人待的地方…… 怪不得元尚乙不肯当皇帝。 往常她入宫,还有许多禁忌。 如今,这座宫殿,她已是来去自由。 她那张脸,比什么腰牌都要好用。 无人敢不敬雍怀王妃…… 眼看肩辇就要出宫,冯蕴突然出声。 “停。” 仆从微顿。 便听辇上的女主子,吩咐道: “去缇骑司。” 韦铮大婚后,冯蕴后来又见过骆月两次。 是她抱了麟儿过来裴府认亲,满脸是笑地教孩子叫“姨母”,浑然不露半分忧色。 冯蕴看出她眼底的憔悴,也只当未知,给孩子派了红包,又塞一只布老虎或是小布鹿,送他们母子离开,只叮嘱常来。 骆月身上的锐气,丢了。 冯蕴有些遗憾。 又不能逼她。 遇到不顺心的事时,总得花一些工夫,才能自淤泥里拨出来,勉强不得。 她今日来找韦铮,不是为骆月,而是为了元尚乙。 当日永寿殿事发时的宫人,全都看押在缇骑司。 冯蕴从裴獗那里得知,这些人概不交代,便想亲自过来看一眼。 她怀疑徐永。 在永寿殿还没有出事以前,她就觉得这个大太监居心叵测。 别的宫人或许无辜。 徐永,只怕就是罪魁祸首…… 韦铮身着缇骑司锦袍玉带,迎出门来,整个人看上去笑容满面,如沐春风…… 冯蕴眉梢下意识扬起。 “我观韦司主步履轻盈、神采焕发,看来是得遇贤妻,裨益良多啊。” 她笑容不改,说得随性,没有半分尖酸刻薄,可韦铮就愣是从她的温声里,听出了讥讽。 韦铮朝冯蕴深深行礼,“后宅之事,一地鸡毛,让王妃看笑话了。不知王妃今日驾到,有何赐教?” 他以为冯蕴是为了骆月来找麻烦的。 自从他大婚,那妇人便不肯让他再入她的院子。 还美其名曰,主母刚刚过门,夫主当要陪伴,莫让妾分走宠爱,惹主母不喜。 韦铮服了她。 也害怕她。 每次她说要去裴府走亲戚,韦铮就胆战心惊…… 这不,亲戚自己走来了。 冯蕴瞥他一眼,“我今日入宫看陛下,龙体不康,便想来问韦司主,嫌犯到底招了没有?他们不肯说,缇骑司便没有办法了吗?” 韦铮苦笑,“王妃有所不知,缇骑司是日审夜审,不敢有半分懈怠啊。可这般鳖犊子,嘴巴愣是像缝了线似的,撬不开口……”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