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4章 弑父杀兄?-《春棠欲醉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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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棠宁听萧厌提起荣太傅顿时转了心神,捧着茶杯就鼓着脸嘟囔:“当然严厉了,我小时候是外祖父替我启蒙的,认字念书也大多都是跟着他,外祖父于学业之上要求极为严格,对人对己都是一样。”

    荣迁安是大魏最有文才之人,历任三朝,教过两代帝王,所授门生也多为朝中栋梁。

    当年他受戾太子一案牵连主动告老,退离朝堂之后也没有闲着,京中多的是慕学之人,考校之后若有满意的,荣迁安便会将人留在府中私设的学堂里进学。

    那些学生有朝臣权贵子弟,也有贫寒出身的学子,荣迁安只论才德不论其他,年长的年少的出身如何,在他眼里皆是一视同仁。

    荣家的私塾里摆着一张小小的桌子,便是当时还年幼的棠宁的,她从牙牙学语时便跟着听课,从最初的懵懂茫然,到后来能跟着鹦鹉学舌背些诗词,早早就受“熏陶”。

    外祖父每每都会单独给她留下课业,哪怕平日里对她最疼爱,可做不完课业依旧会拿着戒尺打她手心。

    “那会儿阿娘和爹爹都忙,时常把我扔在荣家,外祖父教的那些门生见我时总会笑着叫我小师妹,外祖父听了也不拦着,还主动让我叫他们师兄。”

    “阿兄你是不知道,当时有个比我爹爹小不了多少的师兄,每次见着我都会逗弄我,胡子拉碴不修边幅,明明一大把年纪,却总爱掐着嗓子唤我小师妹,还偷偷抢我的糖糕吃。”

    棠宁虽然嘟囔着不满,可是提起在荣家的那些事时,眼里却是带着笑的,那些过去于她而言是欢快的,也是让人怀念的。

    萧厌坐在一旁说:“荣太傅还收过这种学生?”

    “对呀,他叫武子骥,性子可顽劣了呢,当时外祖父罚的最多的人就是他了,不过外祖父也说他最有本事,若是入朝的话肯定能有一番作为,只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,他跟外祖父大吵了一架就离开了京城。”

    棠宁还记得她那时候偷偷躲在门外,瞧见武子骥跟外祖父争执,二人吵得很是厉害,向来要强的武子骥眼睛都红了。

    也不知道是说了什么,荣太傅扇了他一巴掌让他滚出去,他摔了东西就滚了,这一滚就再也没回来。

    “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?”萧厌状若无意问。

    “很久以前了。”

    棠宁曲着腿将茶杯放在膝上:“那会儿我好像才四五岁吧,他们吵架前我刚巧过了生辰,武子骥当时还送了我一个丑了吧唧的泥塑,说是照着我捏的……”

    可她记得那泥人脸如铜锣,身子细小,脸上被涂的五颜六色,耳朵都掉了一只。

    她回报给武子骥的就是一碗下了巴豆粉的鸡汤,将人拉的恨不得住在茅房里,然后她跟武子骥一起被外祖父罚着头上顶着书在院子里蹲马步。

    她那时候还小,根本就站不稳,摇摇欲坠着一屁股坐进了墙角下的泥坑里,最后的印象就是武子骥顶着满脸胡子哈哈大笑的脸。

    萧厌低声道:“四五岁的年纪,你还记得那么早以前的事情?”

    棠宁说:“我记事早,外祖父常夸我早慧,还说我比阿娘和爹爹都聪明,不过我也不是全都记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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